第83节新城锦西

离中原阴谋，远离古老誓言，只是一心一意地经营一座属于他城。

    然而，于吉接下来一句话却打破了林飞美好想象。只见这白胡子老头抚摸着长须仰声大笑道，“多亏了林郎君，本座锦西才能安枕无忧。”

    什么你锦西？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坐享其成。林飞心中止不住地怒吼着。但从周围百姓以及蛮子向于吉表现出恭敬态度中，林飞知道就算于吉什么都没做，他依旧是大多数人眼中锦西缔造者，是个“活神仙”。而自己这个为他们造起一座城池，为他们带来粮食与安定生活人，他们眼中却只是个会养鸽子怪人而已。事实上，从很早以前起，墨门子弟就重复着同样场景。他们周游列国，为列国君主奉上他们知识与机关术。然后列国君王却像对待工具一样，用完就将他们随意丢弃。而现就算是同太平道这样丧家之犬合作，自己照样还是被丢到了一旁。

    真是无可救药愚蠢呢。

    林飞脸上与心中同时显露出了自嘲笑容。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还有另一个合作者，虽然同样野心勃勃，但至少那个少女懂得尊重古老知识。而今这个毫无信义乱世，这样诸侯已经不多了。

    刘晔策马站阵前看着自己制作一辆临车冲过重重烈焰直达汝南城门，却被城头砸下石檑砸得粉碎。对此刘晔显得无动于衷，他只是想倘若有能一种器械能将巨石抛出岂不是能砸碎多攻城器械，或许可以改用木球，或许可以叫这东西为“霹雳车”……

    当然刘晔不会将自己心中想法同他人去说，因为这会让他被别人当成怪物。刘晔很小时候就喜欢研究家中古籍，其中有一套墨子。他所制造诸多攻城器械都是从这些古籍中汲取灵感。曾经有长辈告诫他少去碰那些，那些并不是正道。但很乱世就来临了，事实证明，那些上所记录东西十分管用。它们为他带来了荣华富贵。然而刘晔却并不打算将霹雳车想法告诉袁术，他甚至不愿意再继续为袁术造任何攻城器械。因为那些诸子百家籍不仅教会了刘晔如何制造攻城器械，同时也让他明白何为明主，何为狼主。

    袁术从任何一个角度上来看都不是明主，他甚至都算不上是狼主，只是一介独夫而已。所以刘晔并不想留袁术身边。但他家族扬州，袁术控制之下，这让刘晔不得不为袁术效力。其实袁术阵营中有不少人都有相类似经历。家族给他们良好教育与生活环境，而他们又不得不被自己家族所累，无法像那些出身卑微寒士一般选择想要主公。

    “子扬，陛下对神械营没能及时补造井阑十分不满。”不知何时出现杨弘打断了刘晔思路。但他语气却不如他所说内容来得严厉。

    所以刘晔也只是照实回应道，“制造井阑需要大量木材。主公急于攻城，一时间也只能造出临车。”

    井阑是一种高於十米以上攻城武器，用来攻击城墙上守军，并保护正爬越城墙己方士兵。这是移动箭楼，能给城头上守军带来毁灭性打击。刘晔曾经让部下造出三辆井阑，但它们都一个月黑风高夜里被曹操兵马烧成了一堆木炭。两军对阵有夜袭本是极其寻常一件事，可拥有十万大军袁术还是让数千曹军骑兵如入无人之境般地烧毁了重要攻城器械。可袁术已经要按原计划攻城。这就使得刘晔不得不连夜仓促打造三辆冲车，四辆临车来配合大军攻城。其效果自然是不能同先前打造那些攻城器械相提并论。

    杨弘听罢刘晔回答，叹了一口气道，“主公，想攻下汝南城。”

    “可曹军很顽强。”刘晔拧着眉头摇头道。不管是里，还是现实，都告诉刘晔攻城战是残酷而又漫长过程，特别是面对曹军这等难缠对手。袁术愿望显然有些想当然。

    “这大伙都知晓。只是时不待我啊。”杨弘咧嘴苦笑道。传来战报显示，东莱蔡吉已率部南下，并不到一个月时间里占据了徐州琅琊郡。吕布闻讯后直接就从小沛撤军到了沛国以南，不知是想要重整旗鼓呢？还是回徐州对付蔡安贞？倘若是后者，这便意味着沛县刘备将腾出手来威胁袁术右路。此外孙策也同一时间吴郡击败了严白虎等人，随时都可能继续威胁袁术麾下广陵郡。周边情势对袁术并不算好，但只要他能打下汝南城，则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孙策会退兵，蔡吉也会权衡利弊按兵不动。可就算只有一个条件，眼下想要将其达成也并不容易。想到这里，杨弘再一次向刘晔期盼地问道，“子扬，汝想想还有什么没用到墨家攻城术？”

    “不瞒杨军师，吾墨子上所学东西都已用上。攻城终究还是要靠将士舍命才能实现。就像曹军没有大型器械，光靠人力也已坚守了数月。”刘晔回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而今我军缺正是舍命勇气啊。望着对面被曹军驱赶回来士兵，杨弘心情惆怅不已。那些近加盟流寇一心只想着跟着王师占便宜。而陛下又不打算让自己嫡系去攻城，如此焦灼下去可不是件好事。且就杨弘忧心忡忡之时，忽见不远处疾驰来了一个斥候，翻身下马向其献上一支皮筒道，“军师寿春八百里加急”

    寿春八百里加急？杨弘纳闷地从斥候手中接过了皮筒，麻利地从中倒出了麻纸展开一瞅。下一刻，他那张鲶鱼般脸庞顿时就刷地一下变得煞白。旁边刘晔见此架势，不禁关切地向其问道：“杨军师，出何事了？”

    待见杨弘张了张嘴，艰涩地吐字道，“寿……寿春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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