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傅寒

    “妈，昨晚顾晚来医院看我，我夸张了点儿病情。”罗柔却是答非所问地说了这么一句。顾晚是这次跟随出行的女秘，罗柔知道她一向和哥哥罗鹤有些不清不楚，事发时她并不在场，因此当她问起病情，罗柔只说被人撞倒流了血，并让她不要张扬，实际上是算准了她会告诉哥哥实情，他又一向和傅寒走得近，言辞之中定会透露一二，如此一来，傅寒若是心里有她，必定会有所行动。

    听完女儿的一番话，顾榆有些惊，说：“你这般算计于他，日后他要是知道了，只怕会恨你……”

    “我不怕。”罗柔看着手上那枚精致的尾戒，低声喃喃了一句：“我只怕自己把握不了机会，遗憾悔恨。”

    顾榆见她执意如此，又是从小就有主意的，事情已然成了这副局面，她这当妈的又能怎么样，只得顺着她的心意了。当下也只叹了一声，淡淡地道：“你拿捏的住分寸就好。”

    一时又想起什么，问：“那你上学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

    罗柔忸怩了一下，这才道：“妈，这次女儿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此话一出，顾榆的心猛地一沉，这是要留在国内了。顿时沉默不语。罗柔察言观色，见母亲不豫，晓得她是觉得自己不分轻重，放弃这大好机会，心中也有些忐忑，一边抱了她手臂一边撒娇说：“妈，您放心，女儿定会出人头地的。”

    顾榆拍拍她的手，苦笑一声，说：“我哪是担心这个，是……”

    “什么？”

    “算了，”顾榆却不愿多说，淡笑着道：“只要你一生顺遂就好了，别的妈不再强求。”

    罗柔嘴角扬起笑，说：“一个女儿换一个儿媳，妈妈，您不亏的。”

    “你说什么？”顾榆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儿，见她一副肯定的模样，心下略惊，细细想了一回，沉吟着道：“你的意思是，傅冰对你哥……”

    罗柔点点头，“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哥哥不大明白，我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傅冰也从未提起，甚至和咱们家也不常往来，倒是常去小姨家，依我的观察，定不会错。”

    “那你哥的意思是？”

    罗柔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也没问过。再者说了，我哥那么多女友，即便傅冰愿意，傅家也断断不肯的，更何况哥哥又是不冷不淡的模样。只是若哪一天他想通了，他俩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榆沉默不语。

    晚上妹妹顾桐过来，顾榆也没避着女儿，直问了出来，“依你看，有没有谱儿？”

    顾桐想了想，道：“是，之前的确有那么一点儿，锦瑟也略略和我提过，当时我还可惜来着，我可一直钟意冰儿来着，只是陵润却和蒋家的韩冷一直在一块儿，这也罢了，俩姑娘一个赛一个漂亮，哪个给我做儿媳妇我都喜欢，只是这小子没福气，如今韩冷那姑娘也要嫁人了，他却还是万事不关心的主儿，真是气死我了。”又问：“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偶尔听说了些事，有点儿奇怪罢了。”

    顾桐笑道：“现在惦记着也没用啦，冰儿也快要大婚了，听说已经在对方家族内露过面了，待她再大一些，立刻成婚。只是傅家这边一拖再拖，对方却是一再的催婚，听说是傅老太太不同意，虽说都在中国，可也是隔洋跨海的，对方又是那样的家族，老太太还是属意京城的人家，前儿还让我给介绍人呢，傅家上下也就她如此执意了，我也只是虚应着，不去趟这趟浑水。”

    “也就是说，婚事已板上钉钉了？”

    “嗯。”

    顾榆松了口气。

    罗柔在一旁听着，并不插话，听到小姨提起傅老太太，心中一动，试探着问：“小姨，傅叔他，真的在外面有……”到底没能说完全。

    顾桐疑惑，“有什么？”

    “不是说傅奶奶想要把他在外面的子女也接回傅家吗？”

    “呵，瞎传的罢了，做不得数。”顾桐坐在床侧，轻抚罗柔有些苍白的面庞，幽幽地道：“小柔，你要是真能嫁到傅家，那才真是有福了。傅家的男人，其他的不论，结了婚的，个个儿都是痴情种。”

    上京城中，多少女人想要嫁入傅家？看看傅老太太整日的闭门谢客就明白了。家世、门第、清白、品性一样都不能少。倒是有人拿傅洌老婆励飒的出身来说嘴，可也不想想，人再不济也是高家的养女，高家亦是叫得出名号的家族，没了这层身份，励飒说什么也进不了傅家的门。

    罗柔撇了撇嘴，说：“傅家有人是，自然有人不是。”

    顾桐笑着道：“那你挑那是的不就行了。”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又意味深长地道：“富二官三红四，傅家的孩子又个个儿是那般俊俏模样，这种种身份压下来，可着全京城，再也挑不出第二家。”